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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 |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谁是唐代诗人里的好男人? | 六神磊磊 | 傅红雪之一四七

2021-10-05 06: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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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 |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

2017-08-22 楚尘文化




人是不容易看清自己的


悲观有一样好处,它能叫人把事情都看轻了一些。这个可也就是我的坏处,它不起劲,不积极。您看我挺爱笑不是?因为我悲观。悲观,所以我不能扳起面孔,大喊:“孤——刘备!”我不能这样。一想到这样,我就要把自己笑毛咕了。


看着别人吹胡子瞪眼睛,我从脊梁沟上发麻,非笑不可。我笑别人,因为我看不起自己。别人笑我,我觉得应该;说得天好,我不过是脸上平润一点的猴子。我笑别人,往往招人不愿意;不是别人的量小,而是不象我这样稀松,这样悲观。


我打不起精神去积极地干,这是我的大毛病。可是我不懒,凡是我该做的我总想把它做了,总算得点报酬养活自己与家里的人——往好了说,尽我的本分。我的悲观还没到想的程度,不能不找点事作。有朝一日非死不可呢,那只好死喽,我有什么法儿呢?


这样,你瞧,我是无大志的人。我不想当皇上。最乐观的人才敢作皇上,我没这份胆气。


有人说我很幽默,不敢当。我不懂什么是幽默。假如一定问我,我只能说我觉得自己可笑,别人也可笑;我不比别人高,别人也不比我高。谁都有缺欠,谁都有可笑的地方。


我跟谁都说得来,可是他得愿意跟我说;他一定说他是圣人,叫我三跪九叩报门而进,我没这个瘾。我不教训别人,也不听别人的教训。


幽默,据我这么想,不是嬉皮笑脸,死不要鼻子。


也不是怎股子劲儿,我成了个写家。我的朋友德成粮店的写帐先生也是写家,我跟他同等,并且管他叫二哥。既是个写家,当然得写了。“风格即人”——还是“风格即驴”?——我是怎个人自然写怎样的文章了。


于是有人管我叫幽默的写家。我不以这为荣,也不以这为辱。我写我的。卖得出去呢,多得个三块五块的,买什么吃不香呢。卖不出去呢,拉倒,我早知道指着写文章吃饭是不易的事。

稿子寄出去,有时候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连个回信也没有。这,咱只好幽默;多喒见着那个骗子再说,见着他,大概我们俩总有一个笑着去见阎王的,不过,这是不很多见的,要不怎么我还没想呢。


常见的事是这个,稿子登出去,酬金就睡着了,睡得还是挺香甜。直到我也睡着了,它忽然来了,仿佛故意吓人玩。数目也惊人,它能使我觉得自己不过值一毛五一斤,比猪肉还便宜呢。


这个咱也不说什么,国难期间,大家都得受点苦,人家开铺子的也不容易,掌柜的吃肉,给咱点汤喝,就得念佛。是的,我是不能当皇上,焚书坑掌柜的,咱没那个狠心,你看这个劲儿!不过,有人想坑他们呢,我也不便拦着。


这么一来,可就有许争人看不起我。连好朋友都说:“伙计,你也硬正着点,说你是为人类而写作,说你是中国的高尔基;你太泄气了!”真的,我是泄气,我看高尔基的胡子可笑。他老人家那股子自卖自夸的劲儿,打死我也学不来。


人类要等着我写文章才变体面了,那恐怕太晚了吧?我老觉得文学是有用的;拉长了说,它比任何东西都有用,都高明。


可是往眼前说,它不如一尊高射炮,或一锅饭有用。我不能吆喝我的作品是“人类改造丸”,我也不相信把文学杀死便天下太平。我写就是了。


别人的批评呢?批评是有益处的。我爱批评,它多少给我点益处;即使完全不对,不是还让我笑一笑吗?自己写的时候仿佛是蒸馒头呢,热气腾腾,莫名其妙。及至冷眼人一看,一定看出许多错儿来。我感谢这种指摘。说的不对呢,那是他的错儿,不干我的事。


我永不驳辩,这似乎是胆儿小;可是也许是我的宽宏大量。我不便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件事总得由两面瞧,是不是?


对于我自己的作品,我不拿她们当作宝贝。是呀,当写作的时候,我是卖了力气,我想往好了写。可是一个人的天才与经验是有限的,谁也不敢保了老写的好,连荷马也有打盹的时候。


有的人呢,每一拿笔便想到自己是但丁,。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天才须有自信的心。我可不敢这样,我的悲观使我看轻自己。我常想客观的估量估量自己的才力;这不易做到,我究竟不能像别人看我看得那样清楚;好吧,既不能十分看清楚了自己,也就不用装蒜,谦虚是必要的,可是装蒜也大可以不必。


对作人,我也是这样。我不希望自己是个完人,也不故意的招人家的骂。该求朋友的呢,就求;该给朋友作的呢,就作。作的好不好,咱们大家凭良心。所以我很和气,见着谁都能扯一套。


可是,初次见面的人,我可是不大爱说话:特别是见着女人,我简直张不开口,我怕说错了话。


在家里,我倒不十分怕太太,可是对别的女人老觉着恐慌,我不大明白妇女的心理;要是信口开河的说,我不定说出什么来呢,而妇女又爱挑眼。男人也有许多爱挑眼的,所以初次见面,我不大愿开口。我最喜辩论,因为红着脖子粗着筋的太不幽默。


我最不喜欢好吹腾的人,可并不拒绝与这样的人谈话;我不爱这样的人,但喜欢听他的吹。最好是听着他吹,吹着吹着连他自己也忘了吹到什么地方去,那才有趣。


可喜的是有好几位生朋友都这么说:“没见着阁下的时候,总以为阁下有八十多岁了。敢情阁下并不老。”是的,虽然将奔四十的人,我倒还不老。


因为对事轻淡,我心中不大藏着计划,作事也无须耍手段,所以我能笑,爱笑;天真的笑多少显着年青一些。


我悲观,但是不愿老声老气的悲观,那近乎“虎事”。我愿意老年轻轻的,死的时候象朵春花将残似的那样哀而不伤。我就怕什么“权威”咧,“大家”咧,“大师”咧,等等老气横秋的字眼们。


我爱小孩,花草,小猫,小狗,小鱼;这些都不“虎事”。偶尔看见个穿小马褂的“小大人”,我能难受半天,特别是那种所谓聪明的孩子,让我难过。


比如说,一群小孩都在那儿看变戏法儿,我也在那儿,单会有那么一两个七八岁的小老头说:“这都是假的!”这叫我立刻走开,心里堵上一大块。世界确是更“文明”了,小孩也懂事懂得早了,可是我还愿意大家傻一点,特别是小孩。假若小猫刚生下来就会捕鼠,我就不再养猫,虽然它也许是个神猫。


我不大爱说自己,这多少近乎“吹”。人是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


不过,刚过完了年,心中还慌着,叫我写“人生于世”,实在写不出,所以就近的拿自己当材料。万一将来我不得已而作了皇上呢,这篇东西也许成为史料,等着瞧吧。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因为记忆中有朝阳晓露。假若过去的早晨都似地狱那么黑暗丑恶,盼明天干吗呢?是的,记忆中也有痛苦危险,可是希望会把过去的恐怖裹上一层糖衣,像看着一出悲剧似的,苦中有些甜美。无论怎么说吧,过去的一切都不可移动;实在,所以可靠;明天的渺茫全仗昨天的实在撑持着,新梦是旧事的拆洗缝补。


对了,我记得她的眼。她死了好多年了,她的眼还活着,在我的心里。这对眼睛替我看守着爱情。当我忙得忘了许多事,甚至于忘了她:这两只眼会忽然在一朵云中,或一汪水里,或一瓣花上,或一线光中,轻轻地一闪,像归燕的翅儿,只需一闪,我便感到无限的春光。我立刻就回到那梦境中,哪一件小事都凄凉,甜美,如同独自在春月下踏着落花。


这双眼所引起的一点爱火,只是极纯的一个小火苗,像心中的一点晚霞,晚霞的结晶。它可以烧明了流水远山,照明了春花秋叶,给海浪一些金光,可是它恰好的也能在我心中,照明了我的泪珠。


它们只有两个神情:一个是凝视,极短极快,可是千真万确的是凝视。只微微地一看,就看到我的灵魂,把一切都无声地告诉给了我。凝视,一点也不错,我知道她只需极短极快地一看,看的动作过去了,极快地过去了,可是,她心里看着我呢,不定看多么久呢;我到底得管这叫做凝视,不论它是多么快,多么短。一切的诗文都用不着,这一眼便道尽了“爱”所会说的与所会做的。另一个是眼珠横着一移动,由微笑移动到微笑里去,在处女的尊严中笑出一点点被爱逗出的轻佻,由热情中笑出一点点无法抑制的高兴。


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没握过一次手,见面连点头都不点。可是我的一切,她知道,她的一切,我知道。我们用不着看彼此的服装,用不着打听彼此的身世,我们一眼看到一粒珍珠,藏在彼此的心里;这一点点便是我们的一切,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是配搭,都无须注意。看我一眼,她低着头轻快地走过去,把一点微笑留在她身后的空气中,像太阳落后还留下一些明霞。


我们彼此躲避着,同时彼此愿马上搂抱在一处。我们轻轻地哀叹;忽然遇见了,那么凝视一下,登时欢喜起来,身上像减了分量,每一步都走得轻快有力,像要跳起来的样子。


我们极愿意说一句话,可是我们很怕交谈,说什么呢?哪一个日常的俗字能道出我们的心事呢?让我们不开口,永不开口吧!我们的对视与微笑是永生的,是完全的,其余的一切都是破碎微弱,不值得一提的。


我们分离有许多年了,她还是那么秀美,那么多情。在我的心里,她将永远不老,永远只向我一个人微笑。在我的梦中,我常常看见她,一个甜美的梦是最真实,最纯洁,最完美的。多少人生中的小困苦小折磨使我丧气,使我轻看生命。可是,那个微笑与眼神忽然从哪儿飞来,我想起惟有“人面桃花相映红”方可比拟的一点心情与境界,我忘了困苦,我不再丧气,我恢复了青春;无疑的,我在她的洁白的梦中,必定还是个美少年啊!


春在燕的翅上,把春光颤得更明了一些,同样,我的青春在她的眼里,永远使我的血温暖,像土中的一颗籽粒,永远想发出一颗小小的绿芽。一粒小豆那么小的一点爱情,眼珠一移,嘴唇一动,日月都没有了作用,到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总是一对刚开开的春花。


不要再说什么,不要再说什么!我的烦恼也是香甜的啊,因为她那么看过我。





谁是唐代诗人里的好男人? | 六神磊磊

2017-08-22   凤凰读书







唐代诗人里的好男人

文/六神磊磊

————————


我们讲了不少裴度和白居易的好话。这一篇里,要爆一些他们的料了。


他们晚年都住在洛阳。当时洛阳可是一个高级干部养老的好地方,,又可以享受大城市的生活。大部分时间他们的娱乐活动都是高雅的,学学文件、写写诗歌之类。但有时候也做一些猥琐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白居易向裴度要一匹好马。裴度不愿白给,向白居易提条件。是什么条件呢?拿你的小妾来换。


你可能有些大跌眼镜:忠勇一生的堂堂裴相国能做这样的事?但这是真的。裴度写诗向白居易敲竹杠说:


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


所谓"逸足"就是好马,"名姝"就是小老婆。白居易不舍得割肉,可宰相开了口又不好拒绝,只得回信搪塞:






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

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






意思是,小妾如果被你要去了,我老了可就没人伺候了。白居易这是说谎,他哪里差这一个姑娘呢。某次晚上他游玩西武邱寺,甚至一口气带了容、满、蝉、态等"十妓"。


你如果说白居易、裴度荒唐,他们一定不服:李白可以换,我就不能换?李白确实也写过这样的诗,叫:"千金骏马换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


唐代的风流才子实在太多,类似的事迹举不胜举。唐初"四杰"里的卢照邻那么穷苦,居然也可以在四川和一个姑娘相好,后来又把人家扔下不搭理了。中唐的元稹以一副痴情的面孔最为闻名,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感动了好多人,然而他自己却很风流,弱水三千瓢瓢饮,唐代所谓的"四大才女"-薛涛、鱼玄机、李冶、刘采春,他一个人就拍拖了俩。而其中薛涛又和宰相裴度关系暧昧,她的头衔"校书"据说就是裴度给她举荐的。


在我们心目中,"唐代诗人"和"风流才子",几乎可以画等号了,好像人人都不靠谱,都可以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然后扔下一首诗告别你。


其实我想说,唐朝二千八百名诗人,并不都是那么风流的。


除了杜牧、元稹这些花心萝卜之外,当时的诗人里还是有很多所谓"好男人"的。他们是才子,但并不薄幸;名满天下,却情比金坚。


我们简单聊一聊几个大诗人的爱情家庭故事。其中有一些人,他们的风流被过度渲染了,比如韩愈。事实上他可以算得上是个好男人。


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韩愈本来应该变坏的,他就很有钱。怎么赚钱呢?写软文。


韩愈是当时文坛的第一大牛,软文开价贵死人,给人家写个墓志铭,收费动不动"马一匹,并鞍、衔及白玉腰带一条",[1]等于是今天一篇软文就换一辆跑车,而且是顶配版的。


韩大爷也收现金,比如"绢五百匹",[2]那时候绢是有货币功能的,五百匹绢值好几百贯钱,比人家普通基层干部一年的工资还多。


他好像也确实变坏了-在当时,纳侍妾、姑娘是时尚,各级干部都定了妾、媵的标准,朝廷甚至还专门下文件,允许干部适当养女人。


韩愈也不甘落后,"晚年颇亲脂粉",[3]纳了两个妾,以显得自己身体很好、思想前卫-大文豪,谁守着老婆过日子啊?


可是,他仍然有好男人的一面。有一次,河南汴州城发生一场兵乱,死伤了不少人。这本来不关韩愈的事,他人在几百里外的偃师呢。可是消息传来,韩愈崩溃了,捶胸顿足,绕着房子狂奔:


"天啊!我老婆在里面啊!可怎么得了!"韩愈就一直这么抓狂着,直到后来收到消息,家属没事,才慢慢喝口水镇静下来。


事后,他写诗给徒弟,还不停地碎碎念:"当时我真是好担心!我夫人留在城里,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情况那么危险,她拖儿带女可怎么办!"


这一表现是值得肯定的。想想现在,有几个走红的大教授给学生写信的时候会主动提到牵挂师母啊?


在韩愈的诗里,我们经常能见到夫人卢氏的身影。


在被贬官的时候,他写诗念念不忘夫人吃了苦,"弱妻抱稚子,出拜忘惭羞。"


来到老少边穷地区上任以后,他又写诗给朋友,诉说卢氏夫人为了补贴家用,辛苦地养蚕织丝,人都累瘦了-"细君知蚕织。"


后来韩愈时来运转,触底反弹,,官位也越做越高。他变心抛弃了卢氏吗?没有。他一直把患难与共的卢氏带在身边。她后来被封为"高平郡君",过上了体面的好日子。


韩愈在二十九岁时和她走到一起,他们生了八个孩子。从年轻到年老,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是的,他纳了妾,有"污点",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但那毕竟是唐代,不能完全用现在的标准来评判。他至少像牛魔王,虽然有了狐狸精,但对铁扇公主还是尊重和爱惜的。


在当时的环境下,韩愈给了她持久的爱和陪伴,不离不弃,算得上是一个好男人。


除了韩愈之外,还有一个比他更典型的好男人,就是王绩。


我们之前聊过这一位才子,他是唐朝出现的第一位名诗人。王绩还有一个亲侄孙子,在诗坛更是大大有名,就是王勃。


如果光看王绩的简历,他绝对不像一个好男人:


一个"狂士",爱喝酒,放纵不羁;当过公务员,一任性给辞了,宁愿跑到乡下当农民。这也罢了,他偏偏思想观念还有问题,不够健康向上,写起诗来连孔子、周公这样的大圣贤都敢开玩笑。嫁给他,一不小心要送牢饭的。


这样的家伙能靠谱吗?这样的男人能嫁吗?他对姑娘又怎么可能长情?怎么可能负责任?然而事实是,人家王绩偏偏就是个好男人!


这一年,王绩写了一首诗,叫作《一个农民诗人的征婚启事》(《山中叙志》)。


是的,你没看错,唐代第一位著名诗人,居然写了一首征婚诗。


一开头他就爽快地介绍自己的条件:



物外知何事,山中无所有。

风鸣静夜琴,月照芳春酒。



什么意思呢?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


我的条件不好,山里啥也没有;


但是我很文艺有情怀,能陪你一起弹琴喝酒!


诗的后面,他还继续写道:


我未来的孟光啊,她在哪里呀?


我这个梁鸿,正在等她啊!


历史上恩爱的故事,她都听说过吗?


快让我们相遇,一起生活吧![4]


没多久,渴望爱情的王绩就迎来了他的孟光,他们结婚了。


我查不到这位夫人的名字、年龄、籍贯。我只知道,她的性格很开朗、直爽。王绩快乐地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野妻",自己则叫作"野人",他们一起过起了野日子。


看起来特别不靠谱的"狂士"王绩,居然兑现了自己的诺言-长久地爱她。证据呢?我们来看王绩写的诗吧:


"春天来了呀,老婆快别织布出来看花花"-《初春》:"今朝下堂来,池冰开已久……却报机中妇……满瓮营春酒。"


"老婆这个酒鬼呀,又在村里喝得仆街了"-《春庄酒后》:"野妻临瓮倚,村竖捧瓶来……田家多酒伴,谁怪玉山颓。"


"每天看老伴织布、孩子种地,就是神仙日子吧"-《田家》:"倚床看妇织,登垄课儿锄。回头寻仙事,并是一空虚。"


这类诗,他从青年写到晚年,不知不觉地创造了一系列第一:


他成了唐朝第一个把伴侣作为写作对象的诗人,成为了唐朝第一个写婚姻生活的诗人。


他还成了唐朝写婚姻生活题材比率最高的著名诗人:在他存世的四十首诗里,写家庭婚姻生活的居然多达十五首。


我无法确切地知道,他陪伴了她多少年,但一定是很长的时间。如果给唐朝诗人评选"五好家庭",王绩的"野人家"很有可能要当选。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唐代的才子们都是小杜、元稹那样的顽主,其实还有王绩这样的存在。写"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不一定真的实践了它,而王绩这样的诗人,倒是不动声色地真的做到了只取一瓢。


注释


[1]韩愈《谢许受王用男人事物状》。司马光《颜乐亭颂》称,韩愈"好悦人以铭志,而受其金",意思就是写软文。


[2]韩愈写《平淮西碑》,隐隐褒奖了将领韩弘,于是韩弘给韩愈五百匹绢。


[3]陶毂《清异录》。《中吴记闻》里说他白乐天"尝携容、满、蝉、态等十妓,夜游西武邱寺";柳宗元蓄过侍妾;刘禹锡即席赋诗赢得了李绅的歌妓。


[4]原诗为"直置百年内,谁论千载后。张奉娉贤妻,老莱藉嘉偶。孟光傥未嫁,梁鸿正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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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磊, 笔名六神磊磊,曾为时政记者。著名自媒体人。2013年12月开设专栏“六神磊磊读金庸”,借武侠人物评说时事热点、社会现象,成为最有影响的自媒体之一。获2016中国年度新锐榜“年度新媒体”(个人)等奖项。


除了评点金庸外,六神磊磊的“唐诗系列”也大受读者欢迎。由于风格独特,有个人见解,其单篇唐诗题材文章在个人微信公众号上往往迅速阅读传播数百万次,成为当前新媒体上的一大景观。








本文选自《六神磊磊读唐诗》

“为什么太阳这么红,却还是这么冷?”


 

小编  |  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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