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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鱼居”散文“序跋评记”系列之三:《李有祥的广丰情结——兼为李有祥<广丰方言>序》

2022-07-10 10:25:13



李有祥的广丰情结

——兼为李有祥先生《广丰方言》序

 

每每说到广丰本土文化,我就会想到李有祥老人,而每每想起与李有祥老人交往的那些事,我便会感动起来,感动不仅因为有祥老人的纯朴,也不仅因为有祥老人的博学,更源于有祥老人那浓郁的故土乡情和深挚的广丰情结。

我研究广丰本土文化二十年,因此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挚爱本土文化的人,可是认识并了解有祥老人之后,我觉得他对本土文化的热爱一点也不逊于我,甚至超过了我。有祥老人从二十出头就开始研究广丰文化,直到八十高龄仍然孜孜不倦地钟情于广丰文史的解读,而我,从上大学起偏好本土文化,到现在才区区二十年,我能像有祥老人那样坚持将一个甲子的岁月泡在本土文化之中吗?

说到李有祥的广丰情结,首先要说的是他对广丰方言的偏好,算起来我也是广丰方言的研究者,我侧重于广丰声腔文化的研究,还以文化散文的方式撰写过如《广丰民谣:喝彩》、《广丰民谣:山歌》、《广丰民谣:谚语》、《广丰民谣:龙船歌》等系列文章。但我却无法像有祥老人那样专注、那样投入、那样执着、那入深刻。有祥老人酷爱广丰方言简至到了痴迷的地步。他固执地认为广丰方言是广丰的先祖遗留给广丰人们的珍贵遗产,是宝贵的精神财富和丰厚的道德遗产,是重要的地域文化、地域经济和地域历史的活化石。他曾说:“我在方言名谚的激励下读书求知,创业敬业,待人接物,为人处世,至而对广丰方言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语产生笔墨难以形容之情趣,最终是爱不释手,百说不厌。”

有祥老人研究广丰方言可谓是一波三折,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他开始揣摩广丰方言,1957年,他被错划成右派,,那时他与整天说着广丰方言的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记录了无数的方言词汇、成语、谚语,搜集了大量的民间故事、传说,了解了众多的民俗、民风,他完成了《广丰方言》的第一稿。然而,,。,有祥老人回城了,他又一头扎进广丰方言的海洋之中,经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郑张尚方老师的指点,有祥老人对广丰方言更有心得了,他几乎到了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地步。1982年,他再一次完成了十几万字的《广丰方言》手稿,可是,在有祥老人赴外地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方言研讨会期间,他那不识字的老妻竟然将有祥老人的手稿用作火捻,发火引煤,有祥老人的心血再一次被焚烧成灰。这一把火差点让有祥老人万念俱灰。直到2011年,已经八十岁高龄的有祥老人再一次奋起,他说必须在自己屈指可数的迟暮之年把《广丰方言》整理出版,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好友廖诗富和我,我们当然十分赞同他的决定。于是,一本四百多页二十万字之巨的《广丰方言》征求意见稿便摆在我的案头。从目录、他序、自序到正文、后记、附录,再到评论,我是看了又看读了又读,越看越喜欢,越读越感动。

有祥老人对我说:“亚鹰老师(我已经多次恳请他不要叫我老师,可李老不从,他说论学问必须称我为师,为此我数次与他红眼白脸,现在他基本叫我本名,偶尔忘记才会叫老师),你我莫逆之交,你又是精研本土文化的作家,可得帮我这本东西写点什么!”这当然是必须的了,我要借有祥老人《广丰方言》出版之机,把有祥老人的治学态度、敬业精神和故土情结告诉大家。

说到有祥老人的广丰情结,还一定要说到他对王贞白的研究。王贞白是唐朝时代的广丰人,他是广丰第一个进士,是千古绝句“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原作者,我在研究广丰“名士文化”时重点研究了王贞白,近两年,我提出把对王贞白的研究上升到“光阴文化”的高度,在全国率先拉起“光阴文化”的研究旗帜,把广丰县城打造成“光阴文化之城”,并在城市建设中付诸实施。想不到,我的提议得到了研究王贞白多年的有祥老人的热烈响应。他经常到我办公室,跟我交流王贞白研究心得,从王贞白的生卒年月、祖籍故居、功名应试、交友交游、诗词歌赋、边塞风格、行军打仗、刚直不阿、愤世嫉俗、慷慨弃官、故里办学、西山旧址、金马旧居、西郊墓葬、刘沧哭坟以及其他传说逸事等一系列内容反复讨论,每次都相交甚欢互有收获。

对博山寺和辛弃疾的钟爱也是李有祥老人广丰情结的重要表现。广丰有座山叫博山,博山有座古刹叫博山能仁禅寺,这博山寺号称“天下第二丛林”,是座有着丰富文化积淀和诸多历史掌故的名刹,一代寺宗辛弃疾退居上饶时曾在博山寺建有书院,在那里教过书传过道授过业,在博山不但留下了“二十个学生二十一个秀才”的佳话,还留下了十多阕让后人百读不厌的词作,如“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等。我从中学时代开始喜欢辛词,我的大学导师程继红先生和汲军女士是辛弃疾研究专家,受他们影响我从大学时代起开始研究辛词和博山文化,我还写过一篇名叫《博山和博山能仁禅寺》的长文,对博山的自然风光、博山寺的禅宗文化以及辛弃疾与博山的关系作了较为详尽的阐述。想不到李有祥老人对博山和辛弃疾也有研究,而且成果不斐。他经常跟我谈论博山、博山寺和辛弃疾,他甚至还跟我一起赶赴博山,对照辛弃疾词中所描写的景物寻踪访遗。

辛词中有一首《水龙吟·题雨岩》:补陀大士虚空,翠岩谁记飞来处?蜂房万点,似穿如碍,玲珑窗户。石髓千年,已垂未落,嶙峋冰柱。有怒涛声远,落花香在,人凝是,桃源路。(此为上阙,下阙略)有祥老人曾就此词跟我去过两次博山,我们手持砍刀带着手电和相机披荆斩棘来到博山寺西侧的莲花峰顶,此处为火山熔岩,灰白岩体,峰棱向上,远看似一瓣瓣花瓣盛开,簇簇相拥,又在寺庙边上,故称为莲花峰,近看斑驳陆离、冲痕点点、千万细小洞孔呈蜂窝状。有祥老人肯定地说那就是辛弃疾笔下的“蜂房万点”。接着又到当地人说的“鬼洞”,我与廖诗富、纪云才下到洞中,八十岁的李老只能站在洞口了,按照他的指点,我们找到了一座天然的逼真的“观音菩萨”,观音的对面是一双手合十的“童子”,构成了一副天然的“童子拜观音”的天然奇观。有祥老人说:“这就是辛弃疾笔下的雨岩,这个观音就是辛词中的补陀大士。”雨岩和蜂房万点的认定现在已经被国内辛词研究专家所认可。

在博山,有祥老人有个跟我一样的纠结,那就是对“王氏庵”的认定。辛弃疾词中有两阕词提到“王氏庵”,一阕是《清平乐·独宿博山王氏庵》,另一阕是《江神子·博山道中王氏壁》。由于是八百年前的事,这“王氏庵”既无民间传说留下,也无建筑遗址存在,更无其他可以佐证的文史资料可查,因此,很难断定其具体位置,有祥老人数次与我前往博山,觅得山中一块空地,此地位于“博山寺”和“稼轩书舍”中间,上下三层,显然曾经是一处建筑所在,根据辛弃疾词中描述,李老断定这里就是“王氏庵”旧址,可是,他拿不出任何可以佐证的资料,因此,他十分纠结,而他这个纠正,也正是我多年来一直的疑问。

每次穿行于博山道中,我看着李老的身影,总要生出一丝敬意来,想他以耄耋之年,完全可以坐在自家的堂宇之中,等着孝子贤孙捏肩捶背端汤送水的,但他却仍然孜孜不倦于本土文化的研究,整天拿着一块放大镜出没于打字社复印店,还学会上网搜查许多资料,更可贵的是,他还要到现场考证,跟我这四十岁的人漫山遍野地追寻八百年前的真相,这份执着、这份认真、这份敬业,不正是缘于李有祥老人那浓厚的广丰情结吗?

如今,我偶尔会应人之邀到一些地方开个讲座作个演讲什么的,每次开讲之前,我一般会说这么两句话:“一个人要是不热爱他的家乡就不可能热爱他的祖国!一个不了解家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热爱自己的家乡?”之前,我对这两句话还持有一定的疑虑,可是现在,当我认真深入地审视和观照了李有祥老人的广丰情结之后,便充分认定这两句话的准确性了。

最后,用一句广丰腔作结:一个老头健童童,八十几岁爬山垅。目明齿白耳不聋,活到百廿一条龙。

值李有祥老人《广丰方言》付梓之际,谨以此文献给有祥老人,恭祝有祥老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祝广丰本土文化大放异彩,发扬光大。

               写于2013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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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鹰简介:

        江西广丰人,公务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江西省影视家协会会员,《散文选刊》《海外文摘》签约作家,江西省上饶师院文传学院客座教授。

       代表作:《我是》流传至多个国家;电视剧《油菜花香》广泛传播。

       央视、东方卫视、星空卫视访谈嘉宾。百余家媒体对其人其文深度关注。


作品与影响:



部分作品集

2012年,《我是》获奖,中国散文学会会长王巨才先生颁奖,央视报道。


2013年元月,星空卫视“金星撞火星”金星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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