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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黔北一村寨出了10位博士13位硕士上百位大学生,再穷也要读书!

2022-03-21 12:48:24


太阳亦以改变向日葵的命运,风向可以改变蒲公英所去的方向,而我们呢,知识能改变命运,知识亦能改变贫穷!再穷也要读书!



2016年9月23日,已经入秋,但马家寨依旧热得不行,人们忙着各自的活计。一位老人腿脚不便,坐在寨口招手,以便搭车进寨。一辆摩托车停下,老人摆摆手,说不好坐。摩托车离开,又来一辆汽车,司机下来扶老人,载着他进了寨子。



两个小孩,一前一后,赶着一群黄毛鸭子朝家里飞奔而去,丝毫不觉得热。大人们则一遍又一遍在自家水泥院坝上把粮食翻弄摊晾。

和普通的黔北村寨并没有差别,位于遵义市余庆县松烟镇觉林村的马家寨里早就通了公路,每户都是青瓦白墙,这是乡村房屋风貌整治工程的结果。

觉林村村主任唐杰说,马家寨总共有84户,184人。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200人不到的普通寨子,从民国初年至今,总共出了10位博士,13位硕士以及上百位大学学历的人。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偏远的黔北寨子盛产博士?贵州都市报记者对此进行了探访。



一份特殊的家谱


唐杰手里,有一本马氏族谱。

他对这本族谱已经研究了好些年,但仍觉得还没有研究透彻。这位觉林村村主任热爱文学,他想以马家寨为故事原型,写一部长篇小说。

唐杰告诉记者,这本族谱上写了一份“高级知识分子名录”,翔实记录了53位马氏族人,其中有6位博士,7位硕士,11个留学美国、法国等地。此外,还有众多高级工程师、教授和高级教师等。

马氏族谱上的记载只到2000年,之后便没有更新。



2014年,马家寨上另一位较真的人用时一年,对这份族谱上提到的博士又进行了重新走访,他到每个家庭中去,和每一位取得博士学位的马氏族人联系,以确定这份家谱对族人学历的表述的准确性。


他叫马旭,是余庆县城关一小的科学老师。

一个现实的问题是,1983年,中国诞生首批博士。马旭的复查和核实,这是一条重要依据。也就是说,除了在国外获得博士学位的人之外,在国内获得的必须是在1983年之后。

马氏族谱上,共提到6位博士,他们分别是马小庆、张保华、叶曦、何元兴、周俊和沈滨。

马旭经过核实之后,发现家谱中提到的毕业于北京大学的马小庆和张保华,实为硕士。除此之外,家谱中还有3位博士尚未记录其中,他们分别叫马丽霞、李福翠和田勇,2000年之后,马家寨又走出三个博士,马宇宁、马家庆和马家君。

这样算下来,马家寨总共走出了10位博士。

榜样的力量

马家寨上有一位先生,对于这个黔北小寨为何盛产博士,他有独到的见解。

他叫马邦常,71岁,从1974年开始教书直到现在,寨子上50岁以下的村民他基本都教过,这包括最近几年寨子新出的2个博士。

这些光辉历史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到后山砍竹子,然后编成小农具,自己用。


马邦兴的二儿子马家君就是村里的一位博士,如今在贵州大学任教。


此时的小孙女,总爱围着他打转,让他讲故事。

于是,马邦常开始讲马光煌和马光灼的故事。他告诉记者,这两位前辈的故事,也许可以解释当地盛产博士的原因。


1940年初,浙江大学理学院、农学院以及师范学院理科系的近千名师生,乘校车搬迁到贵州湄潭。

就是这一年,马光煌和马光灼双双考入位于湄潭的浙江大学。他们均来自马家寨,并且是亲兄弟。

马光煌进入物理学院学习然后转入文学院,,改名毛达志,成为一级剧作家,其代表作丝弦剧《空印盒》,,1960年被拍成电影。

马光灼则进入农学院学习,之后,他当过老师,又到贵州省农科院工作,成为该院园艺所副研究员、研究员、所长等职。

这两兄弟考入浙江大学,在当时偏僻的马家寨来说,无疑是个重磅消息。以至于在之后的很多年,父母在教育自家孩子的时候,都会拿这两兄弟举例,告诫他们只有读书才会出息。

在马邦常看来,盛产博士的主要原因就是榜样的力量。

“读书,以后出息了,这是可以给我们农村的家庭带来剧变的。”马邦常说,这钟改变,每个马家寨的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在耳濡目染之后,也会付诸行动。

马邦常把这种耳濡目染用三个字概括,“看、比、学”。

这种榜样的力量还包括,扶持立志读书但又家庭贫困的年轻一辈,马氏族谱编撰人马龄曾提到这样一个细节,自己在读书期间,得到马光灼每个月资助5元钱。

这种对年轻一辈读书的扶持,一直延续至今。



重视父母的陪伴


快到傍晚,马邦兴一个人把晒在院坝的粮食收了,然后坐在家里看新闻。偶尔,有附近的村民会联系他去安装沼气系统。主业干农活,副业安沼气,这是59岁的马邦兴主要的生活。

当然,有着高中文化的他还会空出一段时间看书,他喜欢看鲁迅文集。

在马家寨,马邦兴是比较有名的,因为他培养出了一个博士。

他的二儿子马家君,1985年出生,2004年考上西安电子科技大学,2011年攻读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技术物理学院博士研究生,负责国际科技合作专项项目,主要从事激光与光电子技术方面的研究。如今,拿到博士学位之后的马家君在贵州大学任教。对于孩子的教育,马邦兴有自己的方式。

“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陪在孩子的身边。”马邦兴说,他曾学过一些建筑类的手艺活,但只要自己的两个孩子还小,就绝不到沿海等离家远的地方打工。

在陪伴孩子们读书的同时,他特别重视孩子们的基础教育。小学几乎是比较关键的时期,培养孩子们的爱好,放学回来,父母一定会陪在孩子身边,做作业,有不懂的就进行解答。家里的电视机除了看新闻之外,再也不看其他节目。就这样,马邦兴陪着两个儿子度过整个小学时光。

二儿子马家君小学毕业升初中考试前一个月,脚突然患上神经炎。在家痛了一个月,课都没能去上,即使这样,他仍旧每天在家复习。考试那天,马邦兴背着儿子去考场。

这次考试,马家君并没有让父亲失望,他轻松拿下全校第一名。

对于孩子能获得博士学位,马邦兴颇为欣慰。“我很遗憾自己当年没考上大学。”马邦兴说,1979年他也参加高考,但最终落榜。回到寨上,他教过一段时间书,并且干起了家里的农活。

对于教育,马邦兴的另一个心得是,不能进行简单粗暴的棍棒教育,这位总是笑脸的父亲,喜欢跟孩子交朋友。“只有这样,他才会和你交流。”马邦兴说,直到现在,在外面工作的两个儿子回到家中,讨论时事新闻,父子总是聊不完。


觉林小学在入校门口做了一面博士墙觉林小学在入校门口做了一面博士墙。


再穷都要读书


马家辉家里的奖状,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

之前的老房子,每一面墙都贴满了奖状。修新房子之后,奖状遗失了很多,但即使这样,这些奖状也有厚厚一叠。

这些,都是马家辉三个孩子的奖状。“有一年学期末,一个孩子拿了6张奖状。”如今,马家辉的三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把这厚厚的一叠老旧奖状用夹子夹住,挂在新房子客厅的墙上。

“读书,是唯一的出路。”马家辉总结说,他时常拿着马氏族谱,然后指着里面最有出息的几个马家前辈告诉子女,他们都是靠读书才走出寨子的。同时要供三个孩子读书,马家辉并不容易。

他和妻子都是建筑工人,每天都必须干活,没有休息,无论刮风下雨,都不敢耽误一点。“如果休息一天,就意味着孩子们的生活费不够。”马家辉说,每个月挣的钱,全部都用于三个孩子读书,没有一点结余。

马琴琴是家里的老大。她知道父母供自己三姐弟读书多不容易。

“他们从来不说,但我都知道。”马琴琴说,每年过年,他们都要工作到腊月二十七才会休息。为了缓解父母的压力,三姐弟在大学期间都去做家教打工,挣些生活费。

“现在好了,我们都把书读出来了,父母也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马琴琴现在是湄潭求是中学担任物理老师,在她刚刚带毕业的高三班中,考上二本院校的学生高达90%以上。这种“再穷也要读书”的观念在整个马家寨蔓延。对于马邦兴来说,最困难是马家君刚考上大学那一年。彼时,大儿子刚读完书出来,家里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了。走了很多地方,最终借来1000元,给马家君当路费。

孩子一送出门,马邦兴就去浙江打工,去建筑工地当小工,每天挣30元钱。一年之后,做大工,工资涨到每天49元。这些钱,全部都用于给孩子当学费和生活费。


“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就是出去要饭,都不可能让孩子放弃读书。”马邦兴说。



马家寨的文化底蕴

因为这个寨子的名气,1940年建校的觉林小学也跟着有了名气。马家寨的孩子,小学都是在这所小学读书。

就在这所学校的门口宣传栏上,上面还有获得博士学位的学生名字,全部来自于马家寨。

在觉林小学校长刘厚林看来,马家寨之所以能出这么多高学历人才,是因为其有着足够厚重的文化底蕴。

多位马氏族人和族谱提供的信息显示,300多年以前,马家的祖先马仕龙父子迁至黄土坎。

当时,当地一些人老爱欺负外来者。19岁年轻气盛的儿子马登荣受不了,就独自一人迁到了穴塘坎,也就是现在的马家寨,在那里搭窝棚租地开荒。20年后,马登荣成为有房产、有田地的殷实人家,于是便决定培养读书人支撑门户。

彼时的马登荣立下一个规矩,小孩读书,大孩子干活。

而到第五代时,马家又立了一个规矩:不仅男孩要读书,女孩子也要读书。与此同时,无论嫁娶,首选读书人。

1873年,马琼林在马家寨自办学堂,广教子孙,这是马家寨上的第一个学堂。到了民国时期,马家重视教育的程度更加突出。

一个直接的例子是,马家寨并不宽敞的地方,总共建起了三所私塾,分别从四川、凤冈等地请来教书先生,当然,马家寨内部也有教书先生。三所私塾的教学内容不一样,收费标准也不一样,族人可根据自家情况选择。

与此同时,还有教育的创新。马运文、马光彩等人,他们结合时事自编教材,让学生学习生活中实用的东西,同时在教学方法上进行了大胆的改革,十分重视因材施教、举一反三。

这个寨子,无论男女老少,大部分的村民都有文化。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马氏族人高学历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有过教书的经历。

马旭拿自己举例,本人是余庆县城关一小的老师,父亲是老师,大姐和大姐夫是老师,妹妹和妹夫也是老师。

“由于从事的职业是教师,他们懂得如何教育子女,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也超过其他村庄的人。”马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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