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物流信息联盟

顾大才子吃货记忆

2022-05-26 07:09:01


一提起吃货,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我同学孟博士,他要知道我这么想,肯定又不乐意了。其实,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每个孩童都对吃毫无抵抗力,也留下了很多有趣的记忆。


1.冻梨


四弟的姥爷家是河北的,河北即老哈河北沿,那地方估计产梨,因此四弟家每个冬季都有很多冻梨。倒半茶碗热水,放一个黑乎乎的冻梨进去,化几分钟,揪着梨把拿出来,用嘴啃,劲道十足,口感极佳,冰甜冰甜的。


可是四弟喜欢独吞,不经常给我们吃。我和二弟、三弟,三人勾引四弟打牌,赌资为冻梨。平日我们不爱和他玩,嫌他年纪小,四弟兴奋着,背着小书包,装满了冻梨,前来迎战。四弟的确年纪小,也没问问我们的赌资是啥,我们哥仨明明是空手套白狼,全场的赌资就是冻梨,而只有他有冻梨,我们没有。


打牌的种类为“宣战”,我扒墙头,看到四弟手中出得只剩下一盘炸和一个最小的单牌,于是我拿出手中的双王,给他看:你要敢出炸,我就用双王砸死。四弟被我吓唬住了,不敢出炸,我把二弟、三弟放走,四弟输了,打开小书包,冻梨像滚动的一个个小手榴弹,骨碌碌跑满了炕。二弟家的暖壶,满满一壶水还没太够,热水化冻梨,十分酸爽,吃得牙龈发麻。


四弟哭了,也没人哄,都在忙着吃冻梨呢。


2.野兔


野兔也不是很多,有两种方法可以捕获。


沙枪打。沙枪启动后会喷出散沙,准确性差,但覆盖面积大,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操作得了的。武家二舅有一把沙枪,一日我见他对着满杨树叽叽喳喳的麻雀开了一枪,树下空空如也,麻雀成片状四散而飞,全跑了。


李三子枪法好,常常把野兔背在肩膀上,晃晃荡荡地穿村而过,着实让人羡慕嫉妒恨。一日,我和东子爬大山,在山顶上看到山下一只飞奔的野兔。我和东子说:追。东子开始还不想追,估计他认为不可能追得上。看到我已经追了出去,东子也跟着行动了。我们追到山脚下,不见了野兔的踪迹,我和东子说:分头找。我们兵分两路,我在一个石头缝隙里,抓到了瑟瑟发抖的野兔,拎着腿拽出来,发现后腿附近正在流血。拿回家,我妈动手给炖了,香啊,撑得肚皮疼。


隔日听闻,李三子打伤了一只兔子,但是没追上,跑了。我心里那个乐啊,追啥追,早让我吃了。


下套子。撸野兔很有技术含量,大人都很少有会的,小孩就更甭提了。八叔会,但是有个问题,套子下完了,得常上山转悠,不然撸到兔子也会被别人捡走。因此,每当有人对八叔会撸兔子发出赞叹之声时,八婶就一句话:鞋跑碎得比兔子都值钱。


有次,八叔懒惰,不肯上山转悠,四弟(八叔的儿子)和三弟、小弟,三个人上山。不一会儿,小弟捡到一只,美滋滋;又过了一会儿,三弟捡到一只,美滋滋;四弟急眼了,漫山遍野地转悠,天黑了才回家,也没找到野兔的影子。


四弟哭了,没人哄,三弟和小弟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兔子,回家了。


3.黄耗子


故乡管黄耗子叫大眼贼,夏季黄耗子多得很,随处可见烈日之下,黄耗子到处乱蹿,不时还后腿着地玩站立。打瓜地,黄耗子肥,有打瓜吃,看瓜人下夹子打,每天十几个夹子,都打不过来,泛滥成灾。


前院老王放马,我放驴。一日我们路过小武哥的瓜地,赶上他正在火烤黄耗子,吱吱冒油。我俩屁颠屁颠地跟在小武哥身后拾柴、打下手,每人分得半只黄耗子,香,人间美味。后来老王我俩专门在小武哥的瓜地旁边放牧,蹭黄耗子吃。


我大学的暑假,在山上看瓜,带着亲戚家十几岁的小男孩,抓黄耗子,烤着吃,但总觉得没那么爱吃了。但小男孩吃得大汗淋漓,我看着他,想起小时候跟着小武哥混黄耗子吃的情景,不由得发出感叹:没有吃过黄耗子的童年,是不完美的。


4.麻雀


烧麻雀。扭断麻雀的脖子,用泥巴糊满全身,或直接扔进灶膛,或埋在火盆的火堆里,隔几分钟就是纯天然的炭火烤麻雀了。


前提条件是,你得有麻雀。老叔是父亲兄弟里面最小的,年长我十几岁,是个孩子王。我家有个手电,也是个稀罕物件,我最盼望老叔来我家拿手电,那意味着他要带我去房檐捉麻雀。老叔站在墙根,我爬上他的肩头,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掏房檐里的麻雀。后来我稍大一些,老叔也成了大人,就不再带队掏房檐了,我的合作对象变成了三喜。


三喜长着皴的小手是万能的,我站在墙根,三喜站上我的肩头,他在上面左堵右掏,我在下面呼哧带喘、龇牙咧嘴。每次都掏得一身土,我妈说我是“土耗子”。掏麻雀的最大障碍不是技术问题,是怕大人训斥,自己家的房檐早已掏过八遍,掏的是别人家的房檐,怕被发现,发现了就是一顿训,没准还得告家长。所以每次都像做贼一样,还得记住哪家有没有狗,不然很容易被狗咬破腚沟。


一日,二叔家收获一只麻雀,扔进了灶膛。他家的俩个姐姐和二弟守在灶坑,烧熟的麻雀由大姐分配,人多肉少,大姐将一段麻雀内脏分配给了二姐。这事儿,成了二姐多年不忘的记忆,常拿出来调侃大姐,惹得众人欢笑,二姐称麻雀内脏为“家雀屎”。


“家雀屎”倒是没吃过,但那烧熟的麻雀,毛很难弄净,带着毛吃,是常有的事。


5.米粥


康中是更饿的,每次周末回家都是一场饕餮盛宴,走时还带着各种食品。老王、东哥和我,我们三个每次走到去往康中的沙窝子时,都拿出彼此带的食品,进行野炊。


那会儿的我,没有了合作对象三喜,显得比较老实,更多的是在看别人表演各种因吃产生的闹剧。


比如煮大米粥。康中睡大通铺,生炉子取暖,每日熄灯后,总有些胆大分子,将铝饭盒放在炉子上煮大米粥。我第一次上初中时,广东爱干这事;第二次上初中时,广新爱干这事。广东和广新是亲哥俩,看来煮大米粥需要传帮带,我开始以为他家大米充裕,后来广新向我透漏:是从家里偷的。


学校是严禁学生不睡觉煮大米粥吃的,这样弄岂不乱套了。抓到煮大米粥的学生,惩罚办法是,让始作俑者端着饭盒子和里面的粥,在课间进行游街示众。我二哥就被这么弄过一次,前几天还有人来跟我起他那时候的壮举,说之前不认识他,自从端着大米粥在校园转了一圈,就认识他了。


6.小鸡


木中时期关于饿和吃,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元宵节聊聊挨饿的事儿》,今天写一件更有趣的事。


边老师家的鸡丢了一只,作为老师,是很体贴学生的疾苦的,本不想怎样。但问题出现在,丢的是一只老鸨子,还撇下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鸡。边老师很是气愤,报警。


木乡警察办案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在南树林发现了烧烤痕迹,并有重要线索留存。灰烬之中抢救出一张数学卷子残片,经数学组各位老师连夜考证,试卷为尚老师蜡纸刻的。更为惊悚的是,尚老师根据试卷上留存的笔迹,鉴定出了学生姓名,这笔迹鉴定学之高明,也是没谁了。


于是,“烧”鸡学生被擒获。故事讲到这里,还需要一个精彩的收尾,如庭生老师所讲述的豹尾,这个豹尾,是陈老师贡献的。


陈老师坐在主楼前的花坛边上,闪动着两撇小胡子,和于老师吹牛:哎呀,你不知道,警察来了打了俩嘴巴子,不但交代了偷鸡之事,连小时候偷杏的事情都说了……


想起大学时期的哥们猛子,呼市人,是个胖子,有钱时胡吃海喝,没钱时到处蹭饭。他言,高中时有一阵真没钱了,发现有个哥们有一瓶维生素片,几个人,每顿吃一粒,坚持了好几天。


我们对吃的喜好,一方面因当时物质匮乏、家境贫寒;另一方面即便是家境好的学生,也会被家里管制开销,学生嘛,家长总希望能以此锻炼孩子。


写到这里,我发现我还没吃晚饭,又写了这么多好吃的,好饿啊……四肢无力……眼冒金星……


如果喜欢 敬请关注 欢迎转载转发

长按 识别二维码 关注

友情链接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北京物流信息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