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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马来海员的感触:让人忘了时间 航海是一条孤独的路

2022-07-24 15:53:17


上船后,时间就好像沉睡了,直到下船,时间才恢复运行.航海员似乎在没有时间的国度工作­。


这是梁家曙担任二副时的制服照


"Mayday,mayday,this is vessel XXX in position XXX,there was one small boat approaching,very closenow,is about100meter...“       这是一则求救信号,远撑船舶都会配有特高频  VHF无线电装置,能收听附近商船或泊船的求救信号.一般而言,信号里所指的小船多数是海盗.


经过亚丁湾,如果碰上海盗,绝大部份是恶名昭彰的索马里海盗.身为大副的梁家耀称,本身随油船多次出入这海域,曾听过这样求救信 号,也遇过海盗企图劫持货船.当无线电传出求救信号,他们会马上精神紧绷,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声音在发抖,呼吸很急促.接下来,如 果没有任何巡逻军舰协助,船员的情况会很恶劣。霎时,无线电装置的声音静止了,心底酝酿的担忧也终成事实,海盗劫持那艘船得逞。


亚丁湾是来往地中海和印度洋的必经之站,更是世界石油运输的重要通道,自然引起索马里海盗翻翻.国际社会对于这班海盗集团多次袭 击商船、泊船的猖獗行为感到愤怒,在 2012年联合展开反海盗行动,才令他们在海上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梁家耀在泊船工作,对这片海域不陌生,自身也曾遭遇两次索马里海盗试图.他忆述,当时有一次是公司派出1艘油船和1艘液化 天然气船,路线会经过亚丁湾.当时还有一艘身长150米〈约一个半的足球场〕灰包海军船舰护航,两艘船分别有6名军人驻守.


当时他是三副,透过雷达发现有可疑小船靠近时,赶紧报告情况。当小船越来越靠近,长官马主从座位站起来,拿望远镜观察情况.驻守 的军人意识到危机,迅速在驾驶台侧翼堆积沙包,手持重型武器戒备.梁家耀看到驾驶台上人员都很紧张,他本身也不禁从驾驶台后退几 步,害怕被子弹射中.


那擅趋近船身的小船看到军人驻守后,料察觉时机不对而马上撤退.他后来才得知,那般小船载着索马里海盗.不过,并非每次都凑巧遇 到海盗,他称,那个海域有很多军舰巡逻,他每个月都会经过亚丁湾,但也只通过两次.


做船员一点也不简单



当问及为何选择航海行业的缘由,梁家耀笑说,原定目标是飞机师,在机缘巧合下,哥哥看见报纸刊登马来西亚海事学院招生偏息,就建议他去申请.经过面试而成功被录取.他坦言,进去学院的第一周简直是地狱式军训.正如《新兵正传》电影的剧情,一点也不夸张.他当下 就后悔想要放弃.直到被一名老师劝服,才回心将意.这个决定也开启了他的航海生涯.


要做一名船员一点也不简单.一艘船有甲板部门、机舱部门、事务部门.


甲板部门包括水手、舵手、三副、二副和大副,最高负责人是船长.成为一名三副,需要具备 3个条件,那就是考取ALAM的、十多个基本安全训练和仪器操作的证书,以及通过大马海事局的口试.三者成功后递交申请表给海事局,才可获取certificate of Competency     (COC)   合格船员执照.如他所言,三副已经是船上的-名管理层,必须身兼多职位,那就是代船长、救生员、消防员、医生,还要会操作电子海图、雷达等等.


实习时还要承揽船上一些杂务,包括甲板工作:包括刷漆、除锈、洗舱工作等。


不懂什么是WHATSAPP(如微信,一种社交软件)


人人羡慕他可以开船环游世界.然而船上是采取轮班制,船上3位主管一一三副、二副和大副分别一天内值两个班. "假设我值班时间是 早上8时至中午12时.休息时间只有8个小时.你就要牺牲睡眠时间下船去购物、玩乐,回来还要工作.'


上船后.时间就好像沉睡了.直到下船,时间才恢复运行.航海员似乎在没有时间的国度工作.  "我是在一向公司底下工作,但是有工作才有收入.而每艘船就是一份工作合约。这份工作时间不短. 6个月在船上.然后休息3个月.之后再接"另一艘船。


航海让他有了优渥的收入.然而代价是陆地上的社交生活.  大概2009年,有一次我9个月后.从海上回到陆地,当时已经有这个应用程式.   而我根本不懂是什么东西,对我完全是一个震撼。加上周围发展很快.仿佛与世隔绝了而突然回到现实世界,觉得很'迷失'. 幸运的是下船后有3个月的休息时间,我在第一个月就拼命跟进这些药科技.总算把自己拉回正轨."


在船上眺望日出日落,日子不断从指尖流失,很多航海员因此错过家庭成员或朋友的婚礼、新年、孩子的生日会,还有丧礼.   "我有一个菲律宾籍朋友.出海6个月后回到家,女儿竟然不认得他.爸爸一抱她就哭,整个人非常心酸.两个人熟络之后,爸爸又要离开去工作,一 直跳不出这个循环."


朋友很重要


"想像一下你6个月,十多个人一直碰面,就会开始有空说别人坏话.另外在大船就是没有网络服务,一进港我们就赶快买电话卡,拨电回家报平安."他称,在船上生活.船员思绪会比绞封闭狭隘.回到岸上,除了花时间与家人相处,也要跟进时事才不会与世界脱节.


航海员有两种:先苦后甜者,就是赚钱不乱花,累计一定财富实践提早退休计划;先甜后苦者,这种人就很爱挥霍,终究只能在海上工作挣钱.梁家耀分享时说.船上很多人会开始炫耀,变得物质至上,追求新颖汽车、奢侈品.身边也有很多诱惑,例如喝酒。船舶一靠岸就有很多人往酒吧墨走."所以定力要够,不然赚多少花多少.对我而言,我工作是为了存钱,希望能早点退休.另外朋友很重要

我们接触的人太少了,又没有什么管道去学习妥善使用金钱,所以要找对人帮忙.如果没有社交圈子,生活就真正的搞砸了,只会想到工作、回家、吃饭,逃不出这个固定模式."


担任实习生时,必须学习画海图,每一小时要正确标上船舶当下所在的位置。


从海上转换至离岸工作


由于感情问题,他选择离开大船(mainfleet)的工作,从事销售人员和兼职盯工作,薪资自然不比航海工作优厚.几个月后,他开始深思,决定给自己定下目标,若一年内无法赚取船上工作的一半收入,就回到大船生涯.

 

直至一次,梁家耀与朋友在相聚时才得知有离岸(off shore )支援工作的机会,每一次只需在海上工作1至2个月,又保有正常的社交圈子。毫无疑问,这正是梁家耀最想要的生活方式.他很快做出决定,二话不说投入这个领域。"离岸支援工作就像是支援钻油平台的运输 和资源工作.离岸的领域也很大,每种船有不同角色,像提供拖拉船、运送汽泊服务.我从事的是潜水支援船."

 

一开始并非事事顺遂,原以为自己符合资格,不料申请了6个月却没有任何回复.全因他的经验在离岸支援泊井平台工作不管用,众多公 司不愿聘请零经验者.也许他获得者天眷顾,有一次正好一家公司有空缺,对方劈头问他明天是否马上开工,他一口就答应.当时不足 24 小时,他得向老板请辞,即使赔偿也愿意.出乎意料的老板听他解释后,只对他说"孩子,没问题,去吧!  "他的心突然很舒坦,老板的谅解,让他的离岸工作生涯有一个好的开始.

 

航海生涯让梁家耀失去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时间。不过,他深觉庆幸,自己仍有朋友、家人带他走出那一段"悲惨"情况.


主人公简介:


29岁,毕业于马来西亚海事学院 (ALAM)  .他曾在油船和集装箱船工作,经过考试和多年工作经验升至大副职位.

 

然而他不想长时间待在大船(mainfleet)  ,最后转换领域,投身在离岸支援工作,驾驶潜水支援船,负责载送技工到泊培进行维修,以及运输物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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